于云天:与民航的相遇,命中注定
来源:中国民航局2019-09-05 09:13 分享到: 字体: 打印本页

    

  2018年,于云天赴北极进行采访拍摄。

  “冥冥之中可能有某种暗示,我这一生应该是要云游于天地间的”。因为自己的名字,于云天一直觉得自己与民航有着与生俱来的缘分。这种缘分让他拿着相机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,在光影交错中捕捉世间万物的精彩,探寻人们的心灵顿悟。“这是一个艰辛的创作过程,也是一个独享生命欢乐的过程。但如果没有民航,这一切都无从谈起。因此,这个过程让我对民航充满了感恩。”于云天说。

  年轻时投入,想干的事总能干成

  在成为一名职业摄影师之前,于云天曾经拍过电影。1976年,正在华北油田宣传部工作的于云天带着一部甘光16毫米电影摄影机奔赴油田会战前线,完成了一部反映32111钻井队成功处置井喷事故的专题纪录片。在这部纪录片中,编导、拍摄、剪辑、录音等工作都由他一个人完成。在拍摄电影之前,于云天的志向是成为一名画家,曾经跟着美术启萌老师一起创作毛主席巨型雕塑。那时他的父母送给了他一部国产的上海582照相机,主要用途是为绘画收集素材。

  而这些都在1982年发生改变。当年底,于云天从中央美术学院调入民航局工作。“在最开始进入民航的时候还不是专职摄影,而是在民航局运输司下辖的广告室,主要负责航班时刻表的设计制作,还有就是参与拍摄民航挂历”。

  在那个年代,挂历作为百姓的基本生活用品,家家必备,而民航挂历又以空姐的靓丽造型和飞机的现代感备受欢迎。

  “为了保证拍摄、制作的水准,我们那时都是在飞机客舱里拍摄的,效果非常棒。但有时条件不具备,我们就只能自己画飞机。”于云天回忆起当时的情形。得益于扎实的美术功底,他曾经用3天时间在摄影棚里画了一张巨幅飞机客舱内景作为拍摄背景,客舱里的设施、布局、光线都是以写实的手法进行逼真的描摹,在拍摄时通过相机的控制使背景虚化。而让他非常得意的是,“照片冲洗出来以后,大家都以为是在客舱里拍的”。

  “其实不论是绘画、电影还是摄影,年轻时你只要投入地去干一件事情,最后总能干成。”于云天说,“1983年我调入《中国民航》杂志任摄影记者,一方面负责民航业采访;另一方面,根据杂志的定位和要求,完成风光、民俗的拍摄。由于策划、拍摄、写作我一个人就能完成,有更多的机会去各地采访。”

  “光杆司令”的雄心

  1992年春夏之交,于云天被任命为《中国民航》杂志主编。“1989年杂志因故停刊,1992年接到新闻出版署通知,说如果再不复刊的话,杂志刊号就要被注销了。所以决定复刊,并由我来承包接管。”于云天说。

  然而,当时除了上级单位的一纸任命外,其他什么都没有。投资商、印刷厂、办公地点都需要于云天或通过别人牵线搭桥,或自己上门用杂志广告去交换。“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。作为主编,最重要的还是希望杂志被读者认可”。于云天坦言,接手之初方方面面的压力都很大,但最让他看重的是如何在内容方面下功夫,使杂志成为一份丰富的文化艺术大餐。于是,散文类专栏请来了作家冯骥才,艺术类请来了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邵大箴主持《美的巡礼》栏目,图片摄影请来了摄影家朱宪民、严钟义,杂志设计请来了著名的设计师邵新。1993年第一期《中国民航》开设了《航拍》专栏,首期发表的是严钟义拍摄的一组照片,而专栏栏头“俯瞰大地”4个字则是由当代版画名家、于云天的爱人赵晓沫题写。

  没钱没地儿也没人,“光杆司令”于云天拳打脚踢,用了3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《中国民航》的复刊工作,所有稿件都由他上门去约。复刊后第一期杂志的版权页上,“主编”和“本期责任编辑”两项后面的署名都是于云天。杂志封面他选用了自己在1989年拍摄的珠穆朗玛峰的照片,雄伟、磅礴,也契合了他的雄心:“我是个完美主义者,在杂志的内容和设计上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。”

  其实,“做到最好”不仅是做杂志、拍照片,在各种事情上都是如此。1996年,应江西美术出版社邀约,他开始撰写《我思故我行——于云天高山峡谷拍摄记》一书,前后用了近5年时间才完成初稿,而书在2002年出版后竟然脱销。2010年,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再次出版该书,又是脱销。“今年,邮电出版社打算出第三版,加上我近几年在南极、北极采访拍摄的经历,以及对摄影艺术一些新的思考和感悟。”对于第三版《我思故我行》,于云天充满了信心。

  从《九歌》到《方舟》

  1985年,于云天搭乘波音707飞机到拉萨参加活动。虽然只是当天往返,但在飞机上俯视青藏高原的雪域群峰时,他的西藏情结再也无法割舍。

  第二年,他就获得了去阿里采访的机会。“现在从北京去阿里坐飞机很快就能到达,但那时候可没这么方便,要先到乌鲁木齐,再到叶城(叶尔羌),然后坐车到狮泉河(阿里行署驻地),路上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。”于云天回忆起第一次进入阿里采访时的情形仍然激动不已。其实,当时除了交通不便外,还有通信不便,于云天每次向单位汇报工作都只能通过电报,而这些不便让他在阿里投入地采访了两个多月。此后的几年,西藏一直是他拍摄的重点。“那段时间算是我创作上的一个小高峰,大部分时间都是往西部跑。依托民航的便利性,仅西藏就去了好几回”。不懈的努力在1989年获得了回报,当年他的组照作品《九歌》获得了首届中国摄影艺术金像奖。

  “摄影是一种记录,但记录的过程也具备艺术价值,可以用艺术的手法进行创作”。1986年,他来到珠海直升机公司进行采访,被告知附近正在进行直升机吊装高压线塔作业,于是迅速赶了过去。时值正午,于云天在现场进行了简单的观察之后,以太阳为背景,用剪影的手法来表现,最终无论是新闻要素还是作品的力度都得到了完美的呈现。

  1994年,于云天从《中国民航》杂志主编岗位上卸任之后,集中精力在摄影领域进行更深入的探索。2006年,他与一些志同道合的友人出了一本小册子《风光一把》,在序言中他给自己提出了新的课题:“‘风光之后的风光’将呈现出怎样的变数和格局”,并开始思考如何转型和突破。2010年,他的转型代表作《方舟》问世。“在拍摄时我想到了《圣经》里的诺亚方舟,那是一种隐喻,是一种对西方哲学的体现,但在形式上仍然是对东方‘禅’的静气的把握”。于云天希望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对东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的思考。

  “我曾在很小的时候拜师学画,后来去中央美术学院工作是想重拾画笔。只是没有想到,从1982年进入民航直到今天,摄影竟成了一生的归宿。不过,在那个年代,坐着飞机、拿着相机去拍摄,这种诱惑谁又能抵挡呢?”年轻时的于云天奔跑在路上;而现在,年近古稀的于云天依然在奔跑。“从2017年底到现在,我的飞行里程是38万多公里,平均每隔三四天就要坐一次飞机。云天之上,看来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了。”说罢,于云天纵声长笑。(《中国民航报》、中国民航网 记者严宽、张哈斯巴根)

  于云天

  1950年,出生于山东泰安。

  1983年,任《中国民航》杂志记者。

  1989年,作品《九歌》荣获首届中国摄影艺术金像奖。

  1992年,任《中国民航》杂志主编。

  1997年,应美国亚洲艺术协调议会、丹佛市阿瓦达艺术中心邀请举办“美丽中国”个人摄影作品展,在斯坦福大学举办“走过西藏”摄影讲座,被 评 为尼 康 NIKON——Wetaketheworlds greatest picture国际知名摄影家。

  1998年,应邀访问古巴,同年举办“古巴行”摄影展。

  1999年,在美国休斯顿自然历史博物馆举办“美丽中国”摄影展,入选英国剑桥《世界名人录》、美国摄影协会《世界名人录》。

  2001年,出版专著《我思故我行——于云天高山峡谷拍摄记》。

  2002年,出版《共有的家园》摄影画册。

  2003年,在奥地利维也纳总理府、维也纳大学举办“美丽中国”摄影展。

  2010年,《我思故我行——于云天高山峡谷拍摄记》再版,被评为2010年度“中国最美的书”;2011年被选送赴德国莱比锡图书展代表中国参加“世界最美的书”评选。

  2013年至今,任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副主席。

  2018年,由浙江摄影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摄影艺术家于云天》画册出版。

    1983年11月,于云天到湖北沙市采访中国民航第十五飞行大队。当时,中国民航正逐步脱离军队建制。图片上飞行员的服装还是空军的皮夹克,但帽徽已改成中国民航的徽章了。

 

    1986年,于云天在珠海直升机公司采访时拍摄的直升机吊装高压线塔作业。

 

    1992年《中国民航》杂志复刊,复刊后的第一期封面是于云天拍摄的珠穆朗玛峰的照片。

 

    2010年,于云天的转型之作《方舟》问世。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来展现对东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的思考。